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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CL中环的技术长跑路线,为什么最适合光伏?
2022-05-27 18:00

TCL中环的技术长跑路线,为什么最适合光伏?

文章所属专栏 深案例
释放双眼,听听看~
00:00 08:57

出品 | 妙投APP

头图丨IC Photos

作者 | 李赓


2022年二季度已经过半,数不清的投资者还被“牢牢地”套在光伏上。



参考囊括了绝大多数重点光伏产业企业的“中证光伏产业指数(931151)”的波动,中国光伏产业从去年11月初至今经历了一次明显的“回调”,整体幅度已经超过了35%,同期上证指数的回调幅度不过15.4%。


明明“说”好了要相约2030、2060,成为中国能源的“新支柱”,为什么刚火了两年就不行了?在妙投看来,核心在于大多数二级市场投资者高估了光伏行业,选择将远期的终极目标当作参考,而忽视了光伏产业发展周期性带来的中短期风险。


就以光伏板块投资大火的2021年为例,行业市值高涨的同时,企业的实际发展速度并没有实际跟上。



中国光伏产业在2020年中旬到2021年中下旬短短一年多,就实现了市场价值的翻倍。但根据光伏产业指数的加权ROE这个代表绝对投资价值的指标为例,市值翻倍的一年多时间里,它只提升了3.5%(2021Q4与2020Q3对比)。根据这个增速估算,市场在2021年底已经透支了行业未来6年通过基本面发展可能带来的基本面价值增长。


更糟糕的是,与其他纯商业、消费导向的市场不同,光伏产业发展周期中还存在明显的下行周期,2021年市场的过度兴旺已经将更多的资本和公司“引入”了光伏产业,全行业“爬得更高”的前提下,出现“摔得更狠”的可能性变得越来越大,最终让市场中的担忧超过了对未来的乐观,最终引发了整体市值的回调。


对于普通投资者而言,深刻理解光伏产业以及自身投资光伏企业的发展战略选择就变得至关重要。为什么光伏产业具有周期性?光伏企业究竟应该选择怎样的道路?穿越上行下行周期发展,真正赢得全球光伏巨大市场?并获取最大的商业价值?


面对这些极具战略和长期主义的挑战,TCL中环作为中国光伏产业龙头企业最“老资格”的存在,成功穿越了2008年和2012年中国光伏产业的两次重要下行周期。可谓是行业内经过考验的、最具长期战略视角的存在。


惯例不卖关子,我们先来说几个结论。


本文核心看点:


  • 对于光伏产业、光伏企业以及光伏投资者而言,必须具备长期视角,避免被行业和市场的短期变动诱惑和误导;

  • 坚定不移推进“降本增效”仍是光伏产业持续发展的唯一出路,也是中国光伏产业真正的立命之本;

  • 在占比更大的国外市场环节,如何推进全球化、规避贸易保护主义将会成为中国光伏企业的核心考验;

  • TCL中环更偏向于技术研发与创新,体现了TCL中环对于行业长期价值的追求;在与TCL完成混改之后,TCL中环可以从TCL的过往“经验”直接获得一系列新增长动力,有望在中期展现出全新的竞争力与市场价值。


基本面:远期光明,但仍将有“波折”的全球光伏产业


回溯中国光伏产业二级市场价值本轮上涨的源头,是2020年底“双碳”战略的发布,再次唤醒了许多人对可再生能源未来发展前景的想象。


放在全球宏观光伏产业的历史视角,这样的“刺激”与“想象空间”,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从2000年初欧洲对于光伏产业的扶持、再到2009年之后中国国内对于光伏产业的大力扶持,都曾唤醒过市场对于光伏的热情。跟2022年光伏产业市值大幅回撤一样,市场在前面几次的“猛涨”之后总跟着“猛落”,并且还会伴随着光伏行业的大规模“新老交替”,尤其是那些在“猛涨”区间踩死油门的玩家。


让整个光伏产业和二级市场如此“震荡”的根源,是光伏产业自身发展规律和行业竞争所引发、扩大的周期性波动。


在两个月之前妙投的另外一篇专栏文章《2022年光伏投资的主旋律是什么?》,我曾简单聊了聊光伏产业的发展现状,其中我认为最核心也最重要的是:当下全球光伏行业仍不能做到真正的商业主导。


中国可再生能源建设和度电成本建设成本(元/kW)度电成本(元/kWh)
风电(陆上)6500-80000.38
风电(海上)15000-19000>0.4
光伏3500-40000.36
抽水蓄能-0.21-0.25
生物质发电(农林)8000-
生物质发电(垃圾焚烧)20000-
火电37000.3-0.35


在发展历史中中国光伏产业经历了漫长的补贴期,2010年曾高达0.8元/千瓦时,虽然从2021年中开始,新建的集中式光伏电站、工商业分布式光伏和陆上风电项目已经不再享受补贴,直接“平价上网”,但近几年来国内光伏市场增长大头的“户用分布式光伏”仍在继续享受补贴(全年预算5亿元)


虽然今明两年光伏产业可能就会迎来发电端彻底实现“平价上网”,正式“独立”。但在国家能源政策对于可再生能源消纳情况的高度监管下,以光伏和风电为代表的可再生能源实际上在建设之初就需要付出额外的电力设备配套成本:要么就给大型的风光发电基地直接配上特高压传输线路,直接输往遥远的用电侧;要么就建设大型的储能设施,帮助可再生能源平衡调峰;要么直接将发电端安装入户,实现“即发即用”。


三种路线的共同特征,是需要国家给予相应的配套补贴与支持,反过来对光伏发电端的发展形成了约束。


特高压需要国家电网建设配套,往往只有大基地才能获得支持;大型储能设施如最成熟的抽水蓄能度电成本也有0.21-0.25元/kWh,需要国家补贴才有可能建设和盈利;分布式入户需要地方政府配合和财政支持,部分地区甚至会反过来对光伏企业“提条件”,例如产业投资、修路、捐建小学、收购困难企业等等(中国光伏行业协会名誉理事长王勃华公开演讲中透露)


国家并不全面放开光伏产业发展也有其道理所在,尤其是中国这个连续十多年规模最大、近十年里新增规模也最大的市场,必须考虑能源作为国家运行基本要素的“安全性”。




(全年利用小时数跟不同种类发电方式的先天原理直接相关,但可以体现出“火+水”的使用率并没有因为可再生能源变动)


在中国2018年到2021年4年间的实际能源使用的数据中,虽然风光水等可再生能源的新增发电容量占比很高,但“火电+水电”的组合,无论是整体容量还是利用时间上仍是无可动摇的“顶梁柱”位置,它们最大程度上保证了中国经济持续发展所需的越来越多能源需求。


所以从行业发展的角度看,国内光伏市场实际上要背负“商业成本+推广难度持续+国家安全”的三重约束,显然与国内高速扩张的光伏企业“胃口”形成了潜在的冲突。



然后是国内光伏行业近几年来越来越“依靠”的海外市场,可再生能源替代化石能源作为全球范围内的趋势,为中国光伏产业在最近几年提供了最大的市场增量。



以2021年为例,国内光伏行业新增装机量为54.88GWh,而出口额则来到了65.6GWh。这还是受疫情影响,生产运输受限之下的数字,以2020年为例,国内新增装机量为48.2GWh,而中国光伏产业却实现了88.8GWh的光伏组件出口。


形成这种结果的关键,在于中国光伏产业规模上的领先,而且是从原材料、关键制造设备、产品技术的全面领先。中国光伏产业通过30年的发展,成功穿越周期解决了行业产业链中的一系列挑战。尽管欧美等发达国家在一些光伏技术的前沿研究上仍有优势,但一旦涉及到光伏发电的成规模应用,就很难绕过中国。


只可惜,这种领先优势从中长期来看,也在发生着“变坏”的趋势。


以2021年占中国整体光伏组件出口市场10%份额的印度为例,就规定从2022年4月开始对外国制造的太阳能组件征收40%的基本关税,对电池征收25%的高关税,极大削弱中国光伏产品在印度的竞争力,甚至是培育出印度本土的光伏产业,从低端制造(利用印度人工成本更低的优点)入手威胁中国光伏产业。


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在同样加收关税之余,还在尝试以国家财政补贴的方式重新刺激新能源行业发展,其深厚的基础制造技术积累带来的竞争压力比印度之流更甚。以去年年底11月拜登公布的最新新能源基建法案,就打算拨款5500亿美元的资金用于促进新能源行业发展。


可以预见,中国光伏产业必然会在未来迎来中国当前其他制造业面对的“两面夹击”难题:发展中国家用关税将中国产品拒之门外,推动产业链本土化、发展本土工业,在低端制造业领域开始与中国竞争;发达国家则纷纷实施“再工业化”和“制造业回归”政策,严格把控进出口贸易平衡,对中国产品的流通施加诸多限制。


中国光伏企业在2021年就出现了数次因为专利技术PK、国际关税政策所导致的产品扣留、临时进口禁令。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中国光伏产业过去在国内生产制造,然后以成品出口大赚特赚的简单模式很可能将在3-5年时间里迎来终结。


国内光伏市场的发展逐渐进入成本更高的阶段;产业的发展需要服从国家宏观政策的调控;国际市场上光伏市场的政策性变化风险持续增多,多种风险的集中出现,都在强调着长期视角的重要性。


结合其他制造业的发展规律和光伏行业特点,持续降低“成本”和提高产业中的“专精度”(特定产业环节中的技术和规模优势),将会是光伏产业长期发展中最为稳妥,也最有可能获得最终胜利的路线。


降本增效,光伏产业发展的唯一“铁律”


回顾中国光伏产业最近几年的发展,由TCL中环掀起的“G12”大硅片风潮一度在行业内和二级市场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波,背后是光伏产业新一轮推进“降本增效”的尝试。


作为整个光伏发电中最重要的组成,由硅片决定的光伏电池的尺寸大小不仅会直接影响由其组装而成的光伏组件大小性能成本,同时还会影响实际光伏发电站除光伏组件以外的BOS(系统成本)成本。


先说硅片的制造成本,硅片生产过程主要涉及拉晶(制作单晶硅棒)和切割(切割为片)两步。在这两个生产流程中,“大尺寸”都有着成本优势:更大尺寸(直径)的拉晶对于生产环境、技术的要求更高,但整体生产占用的设备和所需时间并不会明显增多;在切割成片的环节,的确加工时间有所增加,但因为加工时计算的是边长,使用的时候计算的是面积,时间成本的增加实际上仍十分有限。


具体到实际部署中,大硅片对于BOS成本的影响其实更大。这一块成本的内容也比较复杂,例如包括将光伏组件连接到变压器的线缆长度、支撑光伏组件的支架、实际占地面积等等。



在总发电量一定的前提下,更大的硅片拥有更大的面积,单片能够发电的功率就会更大,单个光伏组件的元件数量更少组装成本更低,将组件连接到变压器上的线缆数量更少,更加集中的发电在节约支架的同时,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土地的使用。


简单点说,你可以把硅片放大视为一个“系统简化”的过程,在降低系统复杂度的同时,反过来提升了光伏发电最终的投入产出比。


根据天合光能在2021年6月发布的《210至尊组件产品白皮书2.0》显示,210组件产品在系统度电成本、系统配件兼容性、土地利用率、施工等方面兼具优势,能显著降低电站的初始投资,提升系统效率,降低系统成本。210产品对比之前的系统:BOS成本节省10%;对比182产品:BOS成本节省3.3%,发电量增益达0.06%。


根据欧洲最大的太阳能研究院FraunhoferISE对166、182以及210超高功率组件经济性对比研究结果显示,210超高功率组件的度电成本可下降4%-7%,最高可达7.4%,较182和166系列组件具有显著的CAPEX与LCOE优势。其中,G12 660W对比M10 535W双面组件降低CAPEX成本达1.9%,降低LCOE成本达1.9%;对比M10 585W双面组件降低LCOE成本可达2.6%;对比M6 450W双面组件LCOE降低可达6.0%。


这两个数字看起来不多,但对于动辄MW(10^6W)甚至GW(10^9W)的光伏发电站而言,就将是数千万级别的成本差距。如此明显的成本差距,也让长期推进将更大尺寸的硅片应用到光伏系统中已经成为行业的共识。


与推进尺寸更大的行业潜在趋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国光伏产业曾长期停留在166尺寸也就是以8英寸硅棒为基础生产光伏产品,造成这种现象的关键在于成本的“不均匀”。


硅片的每一次尺寸增长都意味着大量前期投入成本,包括技术研发和生产设备更新。这部分前期投入成本只能够随着应用生产被时间平摊,也让每一次“迈门槛”变得尤为困难。相比之下,成熟尺寸的技术、设备已经普及化,生产所需投入的成本甚至已经走完了一整个下降期。让半导体和光伏产业在每一次尺寸升级之前,总会出现“周期性惰性”。



以半导体硅片为例,晶圆的尺寸已经从最早期的4英寸升级为了现场业内主流的12英寸,每一代尺寸升级之间的周期持续加长。由成本计算而来的产业内整体发展“惰性”,让尺寸升级的时机选择变得尤为复杂,错误的选择不仅无法促成尺寸升级,还会在过程中耗费大量资金和人力。


台积电、英特尔、IBM、格罗方德、三星等半导体巨头早在2012年就组建了“G450C(Global 450 Consortium)”联盟,尝试在半导体行业内推广更大尺寸的18英寸晶圆,但最终的结果是:这个组织2016年就已经悄悄停止工作,原本2018年就要开始普及的18英寸晶圆直到2022年都没有踪影。



如果将“G450C”的教训应用在光伏产业上,硅产业一次成功的尺寸升级其实主要包括两部分:解决尺寸升级的技术需求;获得产业内推进尺寸升级的支持。


TCL中环恰恰是在光伏产业由M6转向G12的关键节点上,首先完成了这两点。


首先是技术,自身产品一直横跨半导体与光伏的TCL中环早在2017年就开始建设半导体用的大直径硅片产能,在2019年就已经投产了12英寸的晶圆生产能力。加之半导体领域对于硅片的纯度(半导体硅片的纯度要求大概是光伏的1000倍)、部分加工要求(半导体平整度要求更高)本身就高于光伏领域,TCL中环在半导体领域的技术实力自然能够“迁移”到光伏业务的拉晶环节当中。


而在光伏领域唯一要求比半导体更高的硅片厚度上,TCL中环也在相当短的时间里推进了自身的技术革新。166硅片时代行业内主流的硅片厚度是165-170μm(1μm=1/1000000m),而到了去年TCL中环开始全力推广210硅片的时候,硅片的厚度已经下降到了160μm的水平。2022年一季度,中环210硅片更是从T160(μm)向T155(μm)量产切换,单瓦硅成本降幅0.01元以上,T150(μm)硅片的验证切换也已经在推动中。


从2019年推出之后两年的产品和技术进展来看,推出自己的G12(210硅片的基础)“夸父”硅片系列新产品不是TCL中环在造“噱头”,而是其完整解决了12英寸光伏硅片制造的技术问题。


而在硅片下游的光伏产业中,G12硅片的拓展也非常顺利,在推出G12硅片没多久,中环就带着另外38家企业成立了“600W+光伏开放创新生态联盟”,其中包括太阳能设备制造商和负责光伏发电环节的大型能源央企。


到了去年的上海光伏展(SNEC),在中国光伏行业协会牵头组织的组件尺寸标准化线上研讨会上,TCL中环引领的210路线更是领先于友商的182路线,在产品的技术细节上达成了一致,进一步上下游合作扫平了技术规范上的障碍。


根据光伏产业咨询机构PV InflLink的统计,截止2021年底,总计有50家以上组件企业具备大尺寸高功率组件生产能力,其中已实现210尺寸及以下组件量产企业达到30家以上,产线兼容210尺寸企业数量在在产企业数量中的占比持续向上提升。





通过对自身生产工艺的优化,TCL中环也在产品端已经拿出了非常有竞争力的价格,182、210、218三个大尺寸产品的面积单价已经明显低于之前的166产品。本就对产品极度敏感的下游反应也很快,越来越多的光伏发电企业招标过程中,开始明确只采用G12、M10大尺寸组件。也让TCL中环G12硅片销量获得了大幅增长。



在G12大硅片市占比持续增长的趋势下,其发展潜力其实已经获得证明。根据PV Infolink预测,到2025年210+尺寸产品占比将达到56%。从2023年开始,全球光伏行业就将被M10和G12硅片所主宰。


无论是从长远光伏行业必然持续转向G12路线的必然性,还是从TCL中环自身在产品和技术上的发展上来看,站稳了G12发展路线的中环,显然已经在这一波光伏产业的尺寸升级潮中抢得了先机。


魔幻的2021涨价潮,即将带来新一轮洗牌



作为整个光伏产业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由上游硅料开始,整个光伏产业在2021年都发生了大幅的涨价。



尤其是行业最上游的多晶硅,由去年年初开始毛利润陡增,反过来压缩了所有中下游环节的利润空间。


造成这种反常现象的核心原因,是“双碳”政策出台后,大量新资本涌入行业。新资本全面进入光伏产业的上中下游,但是因为上游进入产业的周期特别长,新增的中下游需求和规划在短时间内形成了对“上游”的挤兑,最终形成了全产业级别的波动。



2021年12月举行的中国光伏行业年度大会上,中国光伏行业协会名誉理事长王勃华曾晒出了一份个人统计:2021年全年宣布大规模进军光伏制造领域的企业多达31家(也有其他第三方统计新玩家数量大概70多家,存在不少碰瓷玩家),“新玩家”带来的投资计划总额妥妥超过千亿。


这些“新玩家”不少实力也很强劲,以杀入硅料领域的煤化工巨头宝丰能源(600989)为例,一口气就拿出了200亿在宁夏建设60万吨多晶硅料产能,2021年中已经开工的第一期30万吨按照行业典型周期计算,最早2023年中就能持续平稳输出产能。要知道2021年全年,全球的硅料供应实际上也不过64万吨左右。除了光伏硅料以外,宝丰能源还在配套建设25万吨/年EVA装置,其中部分产品可以直接用于光伏胶膜,同样计划于2023年初投产。


这些遍及光伏产业的硅料、硅片、电池、组件,以及玻璃、EVA胶膜等各个细分领域的“新玩家”,以及新进入的大量资金,并不会让光伏产业必然更兴盛,反而有可能开启全产业的下行周期。


这一反直觉结果的根源,大背景是我们在上文已经提及的中国能源宏观政策的“求稳”、国外光伏市场政策的不断加码。 并非无限增长的光伏市场,一旦遇上行业内的“过度”发展,就会在一定时间内形成下行趋势,假如再叠加上企业的策略错误,甚至会危机企业的存亡。


中国光伏行业的发展历史中有曾有过相关的例子。


2007年,中国光伏产业还处于“三头在外”(原料、关键技术设备、市场需求)的发展状态。产业里却掀起了一波疯狂的赴美上市和扩张潮,以无锡尚德为代表的中国光伏企业们不断扩大着自己的规模,尤其是光伏组件环节,在2007年相关企业数量直接翻倍。


但当2008年全球金融风暴袭来,二级市场投资热情的迅速衰退,叠加上国外光伏市场的骤然萎缩,让许多持续扩张的企业马上“中了招”,有超过80%的光伏组件企业被直接淘汰。当时作为行业龙头、上下游布局规模最大的无锡尚德,也没能挺过这一波下行周期,最终不得不以破产宣告终结。



这个时候我们再倒回来看中国光伏产业当下的结构:光伏产业周期较短的中下游环节在最近一年里产能已经基本翻倍,而周期较长的上游也在中下游疯狂增长的需求下开始了大幅度的扩张,2022年中国多晶硅产量有望达到75-80万吨,将比2021年上涨50%-60%。


做一个形象的比喻,2022年的中国光伏产业就像是一个“堰塞湖”,由硅料涨价所驱动的光伏发电端发展受阻,正在让整个行业的水位越来越高。虽然上游硅料的产能增建会让上下游的供给重新趋向于平衡,但释放“堰塞湖”积攒的水位其实并不容易,一旦造成了溃坝,就会变成全行业的“洪水”。


以光伏下游的组件公司为例,2021年下游的扩产推高了上游硅料价格,那么组件环节也只能叠加上自己的利润之后向更下游的光伏发电环节“传递”。但光伏发电行业面对由硅料涨价导致的组件涨价,在核算了光伏发电的经济账发现“不合算”之后,纷纷拖慢了光伏发电项目的建设。反过来造成组件环节销量的减少和相应公司自身原材料的堆积。


无法快速通过销售变成现金的产品和原材料正在成为光伏组件厂商手握的“定时炸弹”,如果后续上游产能快速释放,部分高价采购的原材料甚至还会面临减值的风险(为了保证产品竞争力,高价购买的堆积原材料只能折价使用)。最终就像一枚“回旋镖”,扔出去,打到的还是自己。


与本次受新资本冲击最严重的电池、组件产业环节相比,上游的硅料、硅片要安全上不少。因为在这两个环节的生产制造过程中,非常重视“Know-how”(技术诀窍)的积累。


从产品的角度出发,无论是硅棒的生产还是切片的生产过程,企业们所使用的生产流程和工艺都是相似的,区别往往只存在于一些细节当中,例如生产的温度高低、工艺时间的控制、机器的实际使用控制等等。但正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Know-how”,往往会很大程度影响最终生产的结果。例如12英寸的拉晶生产过程的效率高低,更大尺寸硅片切割过程中的良品率高低。


新资本中的后来者想要获得这些“Know-how”,唯一的办法是通过长时间不断的“尝试”,最终形成有结果的“探索”。额外的时间成本组成的“护城河”,将有效迟缓新玩家的前行速度。


正在“蜕变”光伏行业的长跑选手


面对新资本涌入带来的威胁,TCL中环的态度很明确:谨慎为上。


TCL中环总经理沈浩平在接受妙投采访时就特别提到:TCL中环始终坚持工程师文化,依靠历史沉淀和技术创新、产品创新、制造方式创新(工业4.0)以及“长跑”的商业理念,基于12英寸产品研发,生产核心Know-how积累和工业4.0优势,在全球范围内实施优势互补、强强联合、共同发展。


明显更偏向技术,工业化能力发展方向,同时又专注硅片环节的TCL中环,在2021年与光伏行业中的其他龙头公司形成了鲜明的差别:2021年底,TCL中环的单晶(包括硅片和半导体)总产能已经提升至88GW(其中G12硅片产能占比约70%,另一头部友商刚过100GW)。而在更下游的组件环节,自有产能不过11GW(另一头部友商已经高达60GW)


除了坚持差异化方向地向下游延伸,TCL中环还积极开辟了“新市场”,早早地选择了出国:2020年与国际能源巨头道达尔(Total)达成了深度合作关系,目前持有其太阳能电池与组件业务公司Maxeon约27%的股权。后者在马来西亚、菲律宾、墨西哥都有生产基地,利用TCL中环硅片生产出来的电池和组件产品销往北美、欧洲中东和非洲、亚太等地区,以更有利于出口的路径实现稳定的全球化。




回到TCL中环业绩本身,其半导体业务同步发展的技术战略看起来也十分奏效,为TCL中环在光伏赛道之外建立了额外的支撑点。目前TCL中环已经启动了8-12英寸大硅片项目的二期工程,在接下来的发展中很有可能会成为更重要的收入和利润增长点。


但相比国内光伏产业其他第一梯队公司,TCL中环在经营能力上始终稍逊一筹。在其2020年报中,就专门提到了当年下半年自身的“产能扩张计划过于谨慎,成为产业瓶颈”。



这种运营能力上的差距也表现在利润能力上,在过去的接近10年间,TCL中环的毛利润水平大多不及竞争对手,2017年以后将毛利润转换为净利润的能力上也明显要更弱。造成这样差异的核心原因在于隆基的扩张更积极,同时采用了纵向一体化战略,通过进入组件业务、服务业务来打通垂直整合,进而从产业中赚取更高的利润。


而中环虽然也有涉及这些业务,但显然更偏向于聚焦在产业的中上游领域,这种战略上的偏向,显然是“技术主导发展”思维的延续,同样有其合理之处。在即将到来的国内光伏产业新红海周期中,光伏制造的中下游环节必然会成为“主战场”,届时更大的“盘子”未必就能抢下更多“蛋糕”,反而很可能会成为企业发展的拖累。


2020年7月TCL科技完成对于中环股份的混改摘牌, 同年12月完成了股东工商登记变更,中环股份变更为TCL科技100%持股,TCL中环正式成为TCL旗下的上市公司。


首先,TCL的管理能力就能为TCL中环带来潜在支持。


根据TCL官方资料的透露,早在2020年10月,TCL资金团队就已经与TCL中环进行管理协同,通过有效使用银行额度、缩减合作银行数量来提升财务效率。2021年,公司财务费用率从5.4%降至2%,效果十分显著。


在自身的规模扩张上,TCL中环也步伐也在加快:2021年完成的90亿元定增计划,为其在宁夏在建的50GW(G12硅片)太阳能级单晶硅材料智能工厂铺平了道路;今年4月7号,在 TCL创始人、董事长李东生的带队下,TCL中环又跟内蒙古呼和浩特签订了包含12万吨多晶硅料生产项目、半导体单晶硅材料及配套项目、国家级硅材料研发中心的一整个硅产业大基地的合作协议。 


其次是TCL在全球化、产业化上的优势转移。TCL没有选择制造业最传统的“中国制造、成品出口”,而是在全球各地建立完善的产业链、供应链体系,在地生产、在地销售、在地提供服务。


部分生产交给海外基地完成,虽然减少了企业的产品出口收入,但却能有效规避国外市场对中国产品在关税和非关税方面的壁垒,实现对于海外目标市场的“打通”。持续而稳定的海外营收,反过来拉动国内相关器件、材料的出口,帮助TCL形成“国内国外相互促进发展”的格局。


TCL在墨西哥布局的生产基地就是最好的例子。这座工厂位于美墨边境的蒂华纳市的免税区中,TCL从国内进口面板,然后在墨西哥组装,进入美国市场就不再需要缴纳美国关税,直接规避了11.4%的关税壁垒,也让TCL在美国这个世界最大的电视市场中拥有了根本性的竞争力。


通过持续的全球化推进,TCL目前已经在印度、越南、墨西哥、马来西亚等国家新建、扩建多家整机、模组工厂。TCL(集团)去年整体营收2523亿,整体规模已达世界500强;海外营收预计超1100 亿元,增长超55%;出口194.2亿美元,增长70%。全球化业务一举成为TCL的最大增长动力。


这显然是一条TCL中环可以直接借鉴、甚至是直接借用TCL海外资源快捷走通的“路径”。站在中国光伏产业未来的发展趋势中看,TCL显然能够给中环带来“比后者自己闷头干,甚至是推行垂直一体化”大得多的化学反应。


写在最后


参考国际可再生能源机构(IRENA)以及英国石油(BP)的全球可再生能源使用相关统计,以及中国“双碳”发展规划中的时间点和可再生能源比例,根据妙投的估算,全球光伏装机量在2030、2040、2050、2060年有望实现2.5、5.0、6.6、9.2倍增长。考虑到光伏产业自身还存在设备的周期性更新和升级需求,整体市场规模还将在新装的基础上放大4-5倍。


叠加到一起,就成为了一个未来40年40-50倍增长的巨大市场,虽然算下来每年的利润增长幅度只有9-10%,但你实在很难在其他行业、企业找到能够支撑40年持续增长的基点。


面对这样一个极其巨大体量、也需要极其多耐心发展的行业,过去数十年专精硅产业的TCL中环,显然仍希望以技术发展为主轴,尝试在这个巨大的产业浪潮中走得更稳更好。通过融入已经在半导体显示行业取得突破的TCL(集团),中环也将在海外市场获得更多增益,保持持续增长势头的确定性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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