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商基金，逃不出兴衰轮回

出品 | 妙投APP

作者 | 刘国辉

图片来源 | AI制图

今年以来，已经有多名明星基金经理离职，如原宏利基金王鹏、建信基金周智硕、工银瑞信张宇帆等。也有明星基金经理被传离职，如华商基金顶流周海栋。

基金2024年四季报显示，周海栋管理规模从三季度末的342亿元降到了293.47亿元。这似乎也一定程度上印证了周海栋即将离职的传闻。每个明星基金经理离职前，机构大都会较早得到消息并提前跑路。

作为少数能在近五年均实现正收益的基金经理，周海栋业绩出色，是全市场管理规模前十的主动权益基金经理，也是华商基金这家中游基金公司的顶梁柱。虽然四季度规模下滑，管理规模仍然高于易方达陈皓、富国朱少醒、景顺长城杨锐文等顶流。如果他真要离职，影响确实是很大的。如果离开公募行业，也是行业的损失。

对于周海栋即将离职的消息，华商基金未出面否认，同时周海栋管理的基金目前也还没有增聘基金经理的动作。这个阶段，可能是内部在挽留，或者在研究离职后的安排。

如果周海栋最终离职，对于华商基金这家经历了低谷、近年来重新崛起的中游公募而言，无疑是重大打击。毕竟周海栋管理了公司近六成的权益资产、近三成的非货基金管理规模。

历史上华商基金也曾面临这样的窘境。2010年左右云集了五虎将的华商基金曾经声名显赫，成为一家以主动管理为特色的公司，规模曾经进入行业颈部公司的位置。不过在2015年后，业绩下滑，人员流失，直到2019年以后，周海栋、胡中原等开始展露超一线的业绩，华商基金又重回增长通道。但这两年华商基金经理业绩分化，人员流失也较多，如果周海栋最终离开，华商基金的中兴之路可能会遍布荆棘。

金鳞岂是池中物

周海栋2010年入职华商基金，司龄15年的周海栋作为公司权益投资总监，被传离职，倒也不奇怪。周海栋这几年里太出色了，华商基金作为中游公司，很难保证周海栋一直为公司效力。

以周海栋代表作华商新趋势优选为例，2015年5月开始管理该产品，2016-2024年8个完整年度里，只有2016和2018年亏损，其他六年全部盈利，而且自2019年以来已经连续五年盈利，在A股投资难度极大的2022-2024年，也都实现正收益。而且与一些基金经理熊市表现好但牛市相对落后不同，周海栋熊市守得住，牛市收益高。使得该基金截至2025.2.12日近十年里任职收益高达341.52%。

华商新趋势优选业绩（图片来源：天天基金网）

能有这样的业绩表现，一方面因为周海栋有比较广泛的能力圈，在逻辑不同的周期行业和成长行业都有较好的覆盖，能够挖掘多种类型的投资机会，另一方面，周海栋在不同板块的选择与时机把握上，体现了业内顶级的水准，基于对宏观经济周期、行业发展周期、公司发展周期的位置判断，选择景气周期处于向上拐点的行业和公司进行布局，在行业轮动上做得非常成功。

代表作华商新趋势在2019年-2020年牛市中重仓了计算机、医药、新能源等成长板块，以及航空等周期板块，进攻性较强，2021年牛转熊的拐点，周海栋大换仓，更改为重仓有色金属、煤炭这些供给侧出清的周期板块，大获成功，21-22年业绩都很好，22年底至23年上半年一度加仓了受益AI、信创的计算机，又在2023年底重回有色加航空的周期股配置，24年又把握了黄金股的机会，对于近五年里的主流投资机会，几乎都没有缺席。由此实现了傲人的中长期业绩。很多明星基金经理往往是把握住某个时间段里的板块行情，一举成名，而像周海栋这样能够长期精准把握机会的选手，全市场比较稀缺。

目前传闻周海栋的去向是去IDG管理二级市场投资，或去做私募。不得不说是行业的损失。毕竟这几年里，业绩不塌方的基金经理少之又少。

在华商基金已经15年，周海栋对于公司应该是有感情的，为什么仍会选择离开呢？外界很难知晓具体原因，猜测主要集中在几方面：

随着行业限薪的推进，公募基金经理对于优秀选手来说，吸引力已经没之前那么高。华商基金大股东为甘肃地方国企券商华龙证券，虽然限薪可能不像央企金融公司那样严格，不过行业都是如此，且从华龙证券到华商基金都不是实力上乘的大平台，能给到的物质激励也很难超出同业平均水平。

从同业来看，中小公募公司的顶梁柱存在两种现状，一种是近年来业绩滑坡的，往往选择留在公司，如汇丰晋信的陆斌，信达澳亚的冯明远。冯明远离职传闻传了很久，目前来看算是继续留任了。另一种是业绩依然出色的，似乎是离任得更多，如中庚基金的丘栋荣，圆信永丰的范妍。周海栋也在此列。丘栋荣在中庚基金有股权、有副总经理的职位，尚且选择了离任，周海栋在华商基金没有股权，甚至作为顶梁柱，也没有给到副总经理的名分，离开也算正常之举。

在2024年6月，华商基金董事长更换。华商基金董事长都是来自大股东华龙证券。此次是苏金奎接替退休的陈牧原担任董事长，上任次月，苏金奎提拔了投研业务线的固收基金经理陈杰和销售线的上海分公司总经理姜丽荣为华商基金副总经理，却没有提拔业绩出色、管理公司多数权益产品的周海栋。

周海栋如果离任，对华商投研团队影响多大？

周海栋目前独立管理的基金还有四只，如果开始增聘基金经理，预计就进入到离职倒计时了。截至去年三季度，华商基金股票型+混合型基金规模合计494.89亿元，周海栋管理342亿元，占比达到7成，对于华商基金影响较大。

长期以来华商基金以主动管理为主，曾经涌现过华商五虎将等高光时刻。就权益基金经理阵容来说，除了周海栋，目前还有高兵、伍文友、彭欣杨、童立、陈恒、王毅文、刘力、张晓、余懿、孙蔚、张文龙、崔志鹏等14位权益基金经理，占到全公司基金经理数量的一半。其中高兵、伍文友、彭欣杨、童立、陈恒、王毅文任职时间较久，都在5年左右及以上，属于中生代。其他基金经理是近三年提拔的新人，多是华商基金内部培养。这些基金经理风格上相对一致，偏成长方向。

中生代当中，2021年从融通基金跳槽而来的伍文友与周海栋风格有一定相似，会做一些不同风格板块的切换，他此前在成长板块持仓较多，21年到华商后重仓煤炭。不过从效果来看比周海栋要差不少，目前还只是能在成长赛道证明自己。童立和王毅文是业绩相对不错的选手，在科技成长的投资方向寻找景气板块，在成长行情中往往能有表现，科技成长处于逆风期时则表现较差。其他几位中生代基金经理业绩更弱。2022年曾经因为在路演中坦承自己“无框架无理念无风格”的高兵，出名之前业绩不错，此后正如他在路演中所说的，更看重趋势投资，多次追高热门股，比如高位接盘久远银海、寒武纪，亏损较大。

新人中，刘力、余懿、张文龙这两年里业绩相对不错，体现了对于科技以及部分周期板块的机会把握能力，不过任职还较短，是否会华商现在的中生代基金经理一样业绩不稳定，还需要时间来检验。

除了主动权益，华商基金另一大业务侧重点是固收业务，特别是有一定权益比例的“固收+”，华商基金体现了实力。张永志、胡中原、厉骞都是股债两方面都有一定实力的选手，胡中原、厉骞作为华商基金自主培养的基金经理，近五年里都实现了翻倍的业绩，胡中原算是目前市场上业绩能打的“固收+”基金经理，其代表作华商润丰近五年里股票仓位从2019年初的9%提到2024年底的95%，收益均为正，且不像多数固收基金经理那样只买低波红利股票，而是在2024年全面布局AI产业链，32.90%的收益居同类前1%，体现了较强的择时能力和大类资产配置能力。

因此从人员配置和整体投研实力来看，华商基金倒也不会因为周海栋离开而一蹶不振，公司在固收方面有一定实力，目前债基占到整体非货规模的56%，受到的冲击较小。

不过周海栋离开会对华商基金的主动权益形成伤筋动骨的影响，目前的主动权益团队中，还没人能像周海栋那样有不同类型资产的精准判断与配置能力。华商基金有可能从外部招募明星基金经理来填补周海栋的空缺，不过问题是周海栋这样的配置能力，全市场也很难找到，而且华商基金并非头部大厂，对于绩优基金经理的吸引力也是个问题。此外，核心人物的离开，不可避免地会影响到公司的士气。

创业未半而中道陨落，华商基金中兴之路遇阻

因此周海栋的离开，可能会对于华商基金的“二度崛起”形成很大影响。成立于2005年底的华商基金，三大股东分别为华龙证券（46%）、深圳市五洲协和投资（34%）、济钢集团（20%），股东背景并不出众，起点不高。

华商历史上一直比较重视主动管理，2010年左右组建了华商五虎将王峰、孙建波、庄涛、田圣明、梁永强为班底的权益团队，力压王亚伟华夏大盘近7个百分点夺得2010年度总冠军，由此一战成名。2019年和2011年华商几只产品业绩也非常靠前。规模也逐渐上涨，2010年孙建波管理的华商策略精选发行，募资超过百亿元，可见当年华商基金的人气。2010年华商基金管理规模也达到417亿元，行业排名由第40位升至第24位。到2015年进入了公司历史最辉煌的时候，Q1非货规模近600亿元，居行业第18位。

不过危机也逐渐累积，五虎将从2011年开始陆续离职，或者奔私，或者自己创办公募，到2015年五虎将只剩下梁永强，公司业绩也逐渐下滑。当时已任总经理的梁永强推出了事业部改革，来增强对人才的吸引力，扭转留不住人的局面，不过未能起到效果，人才流失依然严重，2018年时梁永强也黯然离去，华商基金进入至暗时刻。梁永强时期建立的四大投资事业部全部撤销，公司投研团队从2017年的70多人降到2020年的50人左右。第二大股东央企华电集团财务公司也在2019年退出，将股份转给深圳市五洲协和投资。

2019年以后，华商基金出现业绩的恢复，包括周海栋、高兵、李双全、胡中原、厉骞等都到了出业绩的时候，扛起了华商的大旗。华商基金非货规模逐渐提升，2023年底突破了1100亿元，行业排名也从2020年底的61名回升到2023年底的37名。近五年来整体上呈现复苏势头。海通证券研报显示，在2019.10.8-2024.9.30近五年里，华商权益基金平均收益率为102.84%，居公募近五年权益50强的第6位。

如今权益顶梁柱周海栋可能要走，可能会让华商基金的中兴势头戛然而止。有周海栋的华商主动权益团队，还是有竞争力的，甚至可以跟一些颈部基金公司权益团队掰手腕。如果周海栋离开，可能就会彻底归于平庸。剩下的基金经理在全市场来说都不稀缺，基民并没有不可抗拒的理由继续买华商主动权益产品。

周海栋的价值不仅在于管理了较多的主动权益产品，对华商主动权益来说更大价值在于周海栋作为权益投资总监，其视野决定了华商权益部门的研究方向，周海栋有宏观或者中观的思路后，或者有感兴趣的投资方向时，会借助研究团队来分析行业，寻找标的。周海栋离开后，华商基金对于宏观周期产业周期以及资产配置的研究与发现能力可能会受到较大影响。

虽然公司有比较不错的固收团队，胡中原、厉骞等在“固收+”上做出了自己的特色，可以让华商基金不至于再次跌落谷底，但主动权益“失魂”，相当于靠主动管理立足的华商基金伤了一条腿，再去追赶同业难度就大了。

这样，华商基金可能再次经历兴衰轮回。早年兴起又衰落，近五年里人才集聚，开始出成绩，如今再次面临增长引擎发生故障的尴尬。

实际上不只是周海栋离开，近年来多位华商基金经理陷入业绩不佳而调岗或者离职。

今年1月7日，中生代基金经理吴昊离职，她在牛市里曾有同类前10%的业绩，不过在近年来的熊市中亏损较多。

2024年，与周海栋同年进入华商的何奇峰也因业绩不佳而离职，转投融通基金。何奇峰牛市里业绩也很好，和吴昊一样也曾是华商力推的基金经理，不过这两年亏损也很大。

率直的高兵也因为亏损较多，去年卸任了两只基金。他在2022年底管理的产品，两年里已经亏损超过50%。

2023年，明星基金经理李双全离任，他也是与周海栋同期进入华商，同年开始管理产品，历史业绩比何奇峰好不少，不过2022年亏损较大，

海通证券研报也显示，虽然近五年华商基金权益产品平均收益率达到102.84%，居近五年权益50强的第6位，但近三年（2021年10月8日到2024年9月30日）平均收益率为-4.71%，居行业17位。排名也还不错，但较近五年的业绩要下滑不少。

业绩颓势与人员流失早已出现，只不过周海栋的出色业绩一定程度上掩盖了问题。

华商基金为什么没能走出兴衰轮回？

不管怎样，华商基金在中型公募里算是比较有所作为的了，曾有过不少明星基金经理，也有过业绩与规模的高光时刻。

华商基金比较不错的地方在于：

战略定力比较好，作为中游公司，找准了方向，以主动管理为核心，包括固收和权益方面的主动管理，在分级基金、指数基金等行业机会出现时，没有跟随行业去内卷，正如现任总经理王小刚所说，把主动管理视为安身立命之本。对于资源有限的中型公司来说，能把一个领域做好就很不错了。只有实力全面提升、有足够财力支撑公司做多项业务的投入时，才初步具备跟随头部公司去卷的资本。

人才坚持以自主培养为主，使得华商基金虽然经历了动荡，但仍能重新站稳。首任董事长李晓安曾表示，成立之初，华商基金在市场中并不算大，早期引进不来外来人才，必须培养出全市场优秀的基金经理。华商历史上多数知名基金经理都是自己培养，早期的明星基金经理中，梁永强是在公司筹备时就加入，庄涛也是开业几个月后就加入。2010年左右加入的新人包括周海栋、李双全等也都成了明星基金经理。2014-2016年左右华商基金步入下滑的拐点，不过这时候加入的新人胡中原、厉骞、刘力等经过培养也成了现在的主力选手。近年来华商基金新提拔的基金经理八成以上也是华商基金自主培养。而且与早期的基金经理如周海栋、李双全等多数有券商分析师、实业等工作经历然后再经过华商培养不同，后期加入的童立，胡中原，厉骞，王毅文，刘力等，都是毕业后就加入到华商基金，凸显了华商基金在人才培养上还是有自己的能力。

在人才培养上，华商基金较早推行投研一体化的思路。李晓安2016年接受采访时曾表示，华商基金采取“传帮带”的培养模式，倡导投研之间有畅通的交流机制，要求研究员对所有的基金经理负责，研究成果要畅通地传导到每个基金经理。基金经理与研究员的交流也非常坦诚。基金经理之间良性竞争，发现有价值的公司，会在自己买入之前先拿出来探讨，相互学习批判。

第四任总经理梁永强在总结华商人才培养机制时也表示，以成长为方向的投资将形成品牌效应；公司内部遵从和而不同的交流理念、各部门沟通顺畅；倾向于自主培养优秀投资人才，打造稳定的晋升渠道，形成整体良好的竞争氛围。

总体来说华商基金在中游公募中属于人才质量不错的公司，不断能有优秀基金经理培养出来，更有周海栋这样的顶流。能有这样的人才梯队，核心可能在于两点，一是公司基金经理的风格相对统一，都是偏成长的风格，基金经理基本都往成长空间、景气度等为重点维度的成长投资理念上去靠，形成板块筛选与个股挖掘能力，相对于多风格投研团队的培养，相对容易一些；二是形成基金经理与研究员的畅通交流机制，基金经理传帮带，帮助新人成长。刘力、王毅文、张文龙等近四年里提拔的基金经理大多是先跟周海栋、童立等一起管理产品，逐渐成长起来。

这些都让华商基金能够在主动管理业务上有所表现。不过华商基金经历波折，还是很难鲤鱼跳龙门，更进一步，没能复制天弘、中欧等公司的足迹。反而是进入了几经兴衰的怪圈。为什么如此？

天弘、中欧等从中游进入并稳定在行业前20的公司，要么遇到了资源爆棚的大股东，要么形成了优秀的治理机制，实现了跃迁。而华商基金则没经历过这些。华商基金大股东一直是华龙证券，这家中下游券商，并不能带来投研、渠道等方面多大帮助。

与华商基金有一定相似性的是大成基金和万家基金，都以主动管理见长，都有业绩能打的明星基金经理。万家基金有莫海波、黄海，大成基金有韩创、徐彦、刘旭三位业绩出色的选手。

大成基金虽是老十家之一，不过2011年踩雷重庆啤酒后，经历了人员流失、规模下滑，到2015年底时规模略低于华商，排名比华商低一位居22位。股东背景上也是平平无奇，大股东中泰信托名不见经传，甚至实控人背景都扑朔迷离，不能给到大成基金什么支持。大成基金从头部陨落，到2020年最差曾跌到30名开外，不过稳定性还是比华商基金好不少，2024年非货规模高出华商基金上千亿元，排名24位。

 

万家基金起点更低，不过成长更加顺畅，2015年时规模远低于华商，处于行业55位，这些年稳步上升，2024年规模比华商基金高出500亿左右，居行业31位。

大成基金和万家基金也有各自的问题。不过与大成基金和万家基金相比，华商基金经历了更多的波折，近十年里的稳定性、成长性更差一些。从华商基金与二者的差异，可以窥见华商基金为何没能直步向前。

首先，既然都是以主动管理见长，投研能力是最重要的。华商基金投研能力不错，不过相比于大成基金和万家基金，存在结构性的问题，十几年来大多数时候沿袭成长的风格，甚至像胡中原这样的固收基金经理在股票投资上也是较高风险偏好，看重景气度上行等维度，华商成长风格的基因可见一斑。而成长投资的特点就是波动性更大一些。

早期的灵魂人物梁永强就是着眼成长并敢于下重注的基金经理，曾经业绩领先，2016年后一直重仓军工业绩陷入低迷。近年来业绩不佳的吴昊、何奇峰、高兵、李双全等，也都是偏成长风格。相对来说华商基金一直缺少优秀的价值风格与深度价投风格基金经理，没能对于公司过去强调成长的投研风格形成补充，当成长风格逆风时，就会面临业绩下滑、人员流失的窘境。

而大成基金和万家基金整体风格上更加平衡，既有价值也有成长。如大成基金三剑客中韩创更偏景气度投资，而刘旭和徐彦更偏价值。万家基金既有黄海这样的价值风格，也有莫海波这样的轮动风格，以及黄兴亮这样的成长风格。这样整体上投研业绩稳定性会好于单纯的成长风格。

其次，管理上，这十几年来，华商基金也在经历着一些变化，早年投研团队的话语权更高一些，近年来话语权并没有得到充分体现。

大股东华龙证券对于华商基金有着很高的话语权。华商基金历史上三任董事长都来自华龙证券。早期华龙证券对于华商基金的管理层与投研较为放权。5任总经理中，第二任总经理余路明算是职业经理人，第三与第四任董经理王锋和梁永强都是公司的明星基金经理，在担任基金经理的同时也担任总经理之职，这在公募行业非常少见，对于投研的重视比较明显，梁永强上任后推行了三年左右的事业部改革，表明股东对其有一定的放权。

 华商基金历任董事长与总经理

首任董事长李晓安曾表示，股东对华商基金采取着“两个没有”的态度，一是没有规模增长的硬性规定，也不将此作为考核的标准，利润考核也有很大弹性。因此，华商基金管理层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经营，潜心打造团队，着力提升业绩，二是没有利润指标的要求。相反，股东反而更看重市场评价。

不过自2018年公司业绩不佳以及梁永强事业部改革未取得明显成果后，华龙证券对于华商基金的管理在发生一些变化。自2018年起，华龙证券副总经理王小刚担任华商基金总经理一直到如今，公司的管理层也大多换成了华龙证券背景的高管。

权益团队方面，曾任华龙证券新疆分公司总经理的吴林谦自2019年1月加入华商基金并担任主管权益的副总经理。吴林谦并没有直接管理过基金产品，不过管理着周海栋、童立等基金经理团队。而业绩出色的周海栋入职15年，目前只是公司权益投资总监，权益投资部总经理。

固收团队方面，负责固收的副总经理陈杰履历相对一般，多年来在华龙证券、联讯证券、南京证券等中小券商负责固收，从股东华龙证券调到华商基金后也是多数时间做管理，2018年9月加入华商基金，2022年以后管理纯债产品，领导张永志、胡中原、厉骞等司龄更久的绩优基金经理。

在流行给核心投研人员副总职位以稳定投研团队的公募行业，华商基金并没有给周海栋、胡中原等核心投研人员以更高的职位。相比之下万家基金对于黄海、莫海波、乔亮等投研人员都曾给到过副总的名号。

其实行业里给予投研人员副总经理的职分，大多也是虚职，更多体现的是尊重和重视。华商基金可能并没有给到绩优基金经理足够的体面。体量较小的华商基金，留给绩优基金经理的上升空间也不够大。

由此来看，华商基金对于投研的激励还是存在一些待改善的地方，对于人才的稳定也形成一定影响。

从华龙证券近年来的业绩表现，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华龙证券会加大对华商基金的话语权。华龙证券2019年营收20.92亿元，此后连续下滑，2023年营业收入仅为11.87亿元，下降近50%。净利润方面，2021年曾达到7.24亿，2023年下滑至3.22亿元。2017年11月24日,华龙证券IPO正式辅导备案，从近五年业绩来看上市难度较大。华商基金这几年则营业业绩持续向好，营收从2019年的4.13亿元升到2023年的11.63亿元，净利润从2019年的0.52亿元升到2023年的2.34亿元。一升一降之间，华龙证券需要华商基金贡献更多的利润来增厚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