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赛坡
头图|视觉中国
本期重点推荐一组大模型、人与机器人相处的长文或图书,包括:
为什么大语言模型的“智能”与“图灵测试”无关?
1966 年 Eliza 聊天机器人问世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推荐三本图书,从文化、商业、消费等维度探讨计算机出现对这个世界的影响;
本期还将推荐以下主题的长文:
消费主义何时出现?
创客三要素;
大型计算机为何还没有消失?
“More Reading, Less Junk”,欢迎进入本周的深度阅读时间。
消费主义
我们现在一些习以为常的事情其实只有很短的历史,比如鼓励消费。在 20 世纪之前,“消费”更像是一种没有道德约束的行为,勤俭节约才是社会的主流价值观。
这篇长文(链接、20 分钟阅读时长)为我们展示了“消费”概念与行为的演变历史,二十世纪两次世界大战的影响不可忽视,特别是二战后工业化在全球的发展和普及,催生了一个巨大的消费产业链。从国家到社会,从发达国家到发展中国家,“鼓励消费”既构成了国家经济发展的重要途径,又成为企业卖出更多产品的最好理由。
与众多现代化问题一样,关于“消费主义”的评价也充满争议,似乎每个人都可以说出一些道理,但每个人都如摸象的盲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比如电影《猜火车》里的这一段影史经典旁白:
选择生活,选择工作,选择事业,选择家庭,选他妈的大电视机,选洗衣机,汽车,CD播放机,电动开罐器,选择健康,低胆固醇,牙医保险,选择低利息贷款,选择房子,选择朋友,选择休闲服和搭配的行李箱,选择分期付款,三件式的西装,用xxx一系列的布料,选DIY,星期天早上还怀疑自己干啥,选择坐着,看着令头脑麻木,让心灵破碎的猜谜节目,嘴里塞满他妈的垃圾食物,最后整个人腐烂到底,在悲惨的家里生一堆自私的混蛋小孩,烦死自己,不过是难堪罢了,选择你的未来,选择生活,但我干嘛要做这样的事?我选择不选择人生,我选别的,理由呢?没有理由,有海洛因,还需要什么理由?
大语言模型的“智能”与“图灵测试”无关
过去半年多的时间里,大语言模型成为整个科技世界的狂欢,并随着政府决策者的越发关注,已然成为一类社会或经济问题。相比于技术层面的探讨,社会或经济视角的“故事”更具传播性,但这一类故事往往又会因为过度的隐喻或类比而导致讨论的方向变得极其模糊,对技术隐喻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先读一下这篇长文(链接、30 分钟阅读时长),你会看到过度隐喻带来的危险。
这也是我推荐这篇来自 Nature 的长文(网页链接、PDF 链接、30 分钟阅读时长)的原因,文章以极其克制的叙述模式,整理出当下围绕大语言模型智能高低的各类观点与研究进展。
这篇文章有两个非常值得注意的方向:其一,理性看待“图灵测试”,不要过度神化它的价值,它并非衡量 AI 智能的标准,而只是一个天才的思想实验;其二,从学术界到产业界,非常需要一个可以被广泛认可的 AI 智能测试标准,只有这样才能解决目前各类围绕某个 AI 模型是否比另一个聪明的口水战。
人类如何与机器人程序相处?
科技行业公认的第一个聊天机器人叫 Eliza,这是 1966 年计算机科学家 Joseph Weizenbaum 开发的用于心理治疗的产品,用户可以通过输入框与 Eliza 进行文本交互。
Eliza 的实现技术仅为关键词匹配及人工编写的回复规则,导致对话是单向的而且也会产生一些很奇怪的回复,比如,当用户提到自己的妈妈时,Eliza 会以“你说你妈妈?”这样的句子来回复。
但 Joseph Weizenbaum 很快发现,人们沉迷于这样的对话场景,很多人在与 Eliza 交谈的时候会透露自己的隐私信息,这也让 Joseph Weizenbaum 非常担心,他的职业生涯也为之改变。Joseph Weizenbaum 后来成为一位科技批判者,在各个场合宣扬计算机的局限性,计算机也不应该取代人类。
这篇《卫报》的人物简史(链接、免费镜像、30 分钟阅读时长)非常值得一读,因为它不仅是 Joseph Weizenbaum 一个人的故事,也是过去半个多世纪计算机发展历史的素描,一项技术突破带来的既有激情,还需要一丝冷静。
沿着这个角度,再推荐三本相关图书,或许会给你一个更完整的历史视角:
《数字乌托邦》(中文版、英文版):这是一本探讨计算机技术如何与美国西海岸文化之间相互左右的历史读物,有着较强的故事性和可读性,不过本书过于强调“文化”层面的影响,可能有失偏颇;
《与机器人共舞》(中文版、英文版):这本书的作者是我很喜欢的前《纽约时报》科技记者约翰·马尔科夫,其主题聚焦在 AI 领域,展现了 AI 如何从一个概念到一个产业的历史过程,中文版本的译文可谓一言难尽,请尽量阅读英文版;
The Apple II Age: How the Computer Became Personal(英文版):这本今年出版的新书以苹果早期的历史为切入口,讲述了一个电脑如何从大型计算设备逐步进入办公室乃至家庭的故事,相比于《数字乌托邦》,本书更关注商业(商战)和产业层面的变革,非常值得一读。
大型计算机为何还未消失?
就像 The Apple II Age: How the Computer Became Personal 这本书标题所言,电脑发展的一个方向是个人化或小型化,在这样的产业背景下,为什么大型计算机还没有消失呢?这篇来自 Ars Technica 的长文(链接、35 分钟阅读时长)回答了这个问题,文章以 IBM 大型计算机为切入点,探讨这一类机器的运行方式以及行业需求。
这篇文章所传达的信息对于绝大多数科技行业之外的人有很多参考价值,比如,大型计算机强大的本地计算能力与本地数据隐私保护机制,使得其在大型银行、金融机构中得以广泛使用,而即便这几年云计算公司带来了各类面向金融行业的解决方案或产品,甚至在成本方面更具优势,但对这些大型机的客户来说,系统的稳定性、安全性,远比技术是否先进更重要。
这可能是炫酷的 IT 世界里最不酷的事情了,但这就是事实。
重新定义创客
中文语境里的“创客”常常会与“创业者”混淆,特别是在当下又一个亟需创新创业的新“双创”经济环境下,“创客”又成了一个被胡乱使用的词汇。借助这篇文章(链接、20 分钟阅读时长),你可以了解到英文语境里的“创客”到底意味着什么,这既是一类关注技术的人,又不仅仅是面向 VC(风险投资)、政策的创业投机者。
文章里谈到“创客”出现的三个要素:
技术的可获取能力:你需要首先接触并获取到一些新技术,这样才有创造的可能性;
开放的空间:既包括物理空间(比如各类咖啡馆、创业基地),还包括虚拟的开源社区;
迭代速度:技术或产品的迭代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试错的过程,允许错误和失败,是诞生伟大产品不可缺少的社会氛围。
不妨将上述三个要素与当下中国(中文)的环境进行对比,各位或许会有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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