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振鑫
头图｜视觉中国
刺激还是不刺激？这是一个最近大家热议的问题。所谓刺激，一般指的是大力度的宏观宽松刺激政策，主要是通过货币、财政、金融、地产等宏观政策工具来刺激总需求，以需求带动供给，促进经济增长。
历史上，中国经济曾经多次依靠强有力的刺激政策走出困境。最著名的就是2009年的“4万亿”刺激计划。虽然也遗留了产能过剩等问题，但总体看还是带动中国经济迅速摆脱了全球金融危机的冲击。不过，“4万亿”已经过去十几年，中国经济的决策环境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是否采取大规模刺激需要慎重评估。
一个科学的政策应该至少考虑四个方面：
一是必要性，就是经济环境是否到了必须要推出这种政策的地步；
二是可行性，就是是否还有政策空间；
三是有效性，就是如果推出这种政策，是否能达到预想的效果；
四是外溢性，就是这种政策在实现主要目标的同时，是否会带来其他的副作用，这种副作用是否可以承受。
从必要性来看，目前的确需要有力的逆周期调节，但没到推出大规模刺激的时候。大规模刺激是一种外生性政策，虽然有利于短期经济增长，但不可避免的会带来一定的副作用。所以，并不是每一次经济下行都需要大规模刺激政策，只有当经济面临的风险足够大，超过了这种副作用的时候，才适合推出大规模刺激，以避免系统性经济危机。
什么是系统性的经济危机？很多人把经济危机简单的理解为经济增速大幅下滑，但这只是表象，经济下行有时候也可能是结构转型导致的自然减速，并不一定是经济危机。比如，中国经济从2007年14%以上的增速放缓到目前的5%左右，核心原因是人口老龄化和经济结构转型带来的增速换挡，并不意味着中国经济就陷入了危机。
从深层次来看，真正能够触发大规模刺激的不是简单的经济下行，而是两个核心风险的爆发：
1、金融风险
一个是金融风险，核心是金融系统的稳定性受到严重冲击。现代经济危机的本质是金融系统的危机，因为金融系统的核心是杠杆，杠杆会让风险具有传染效应。一旦一些重要环节出现问题，可能形成恶性连锁反应，导致整个实体经济都受到影响。
典型的就是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最早就是从美国的次贷开始，房贷违约导致金融机构资产端恶化，冲击到雷曼这样系统性重要的金融机构，导致金融体系陷入恶性循环，最终蔓延成全球性经济危机，几乎每个国家的每个行业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
反过来，如果金融系统没有问题，那么一般危机只是局部的，不会扩散成系统性危机。除了金融行业之外，其他实体产业或公司的系统传染性并不强。即便这个行业和公司的体量很大，很多时候放到整个宏观体系中也会变得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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